隨著百年老街中山大道重新開街,華師一批青年學(xué)子打開《大公報》塵封的歷史,觸碰漢口版被遺忘的建筑
“方爺爺突然抓住我們的手,激動地向我們請求道:“你們?nèi)绻娴南霂椭@棟老建筑,那一定要盡早啊,不能再等了,明年末或許它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引 子
武漢是一座飽經(jīng)滄桑的城市,獨特的地理和人文環(huán)境讓它在歷史的長河中擁有著重要的地位和影響力。伴隨著武漢高速的發(fā)展,整個城市都在經(jīng)歷著翻天覆地的改變,同時那些曾經(jīng)珍貴的記憶也逐漸在消逝,這對我們當(dāng)代青年人了解歷史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損失。值得注意的是,武漢的新聞史同樣也是一段令人不容忽視的歷史。作為華中師范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的學(xué)子,在學(xué)習(xí)中國新聞史的過程中,在張繼木老師的建議和引導(dǎo)下,組成探訪組對曾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漢口版《大公報》進行一次尋訪活動。然而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決定,讓我們每一個人都留下了一段難忘的記憶。
荊楚網(wǎng)通訊員 華中師范大學(xué)“中國新聞史”學(xué)生尋訪小組:劉玉娜 韓夢佳 王瑤瑤 王富強
此去經(jīng)年 墨香在否
湖北省武漢市老漢口寶潤里2號,這里坐落著的,是一棟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的老房子。一棟簡單的四層小樓,斑駁的灰色外墻上布滿了爬山虎的藤蔓。一盆盆翠綠的盆栽整整齊齊的擺在樓梯的一側(cè),直通小樓的入口。周圍一棟棟嶄新的現(xiàn)代化建筑拔地而起,唯獨這棟老房子依舊默默倔強地堅守著自己歲月的痕跡,而它,就是漢口《大公報》的舊址。自1938年日寇逐漸逼近武漢,漢口《大公報》不得已而???,這棟曾有著無數(shù)光輝的小樓,便開始了一段漫長而又沉寂的歲月,看著歲月匆匆,世事變遷,獨散發(fā)著隱沒在歷史塵埃里的的縷縷墨香,守護著一段難以忘懷的歷史記憶。
路漫修遠 上下求索
為了能使這次尋訪之路取得成功,我們對大量的網(wǎng)絡(luò)資料、學(xué)術(shù)論文以及圖書館館藏書籍進行了認真的篩選,發(fā)現(xiàn)雖然有關(guān)《大公報》的研究很多,但關(guān)于漢口《大公報》的記載卻寥寥無幾。唯獨在《武漢近代新聞史(下卷)》一書中,我們找到了這樣一段簡短的關(guān)于其地址的文字記錄:漢口特三區(qū)湖北街寶潤里二號(今武漢市江岸區(qū)南京路中段北側(cè),中山大道與南京路交匯處路口東南20米處同豐社區(qū)寶潤里小區(qū)),除此之外,甚至連一張圖片資料都沒有。這不禁讓我們感到非常的震驚,漢口《大公報》雖然僅存在了短短13個月,可是期間,卻曾寫出過無數(shù)撼人心脾的好文章,發(fā)生過許多有關(guān)報人們的精彩故事。然而,歷史的塵埃卻把它們一一掩埋,不禁令人痛感惋惜,也正是這激發(fā)了我們追尋漢口《大公報》歷史和遺跡的信念與決心。
帶著各種疑問和猜測,我們開始嘗試著用手機地圖搜索書本上記錄的同豐社區(qū),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電子地圖上似乎根本沒有關(guān)于這個地點的記錄,可是這并不能證明漢口《大公報》的舊址就不存在。新聞人的職業(yè)敏感的告訴我們,只要繼續(xù)找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獲。
于是,根據(jù)記載,我們先抵達了中山大道。隨后,我們決定放棄使用手機導(dǎo)航。畢竟電子科技帶來的便利只能滿足當(dāng)代生活的需求,它無法幫助你找回曾經(jīng)的記憶。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和商量后,我們決定向當(dāng)?shù)氐睦蠞h口居民尋求幫助。然而當(dāng)我們報出“寶潤里小區(qū)”的名字后,換回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搖頭和擺手。懊喪的我們坐在街邊的長凳上,中山大道上有各種嶄新的民國建筑,可令人無奈的是,這些建筑都是裝潢精美的商鋪,與其建筑風(fēng)格沒有一點聯(lián)系。耳邊呼嘯著的寒風(fēng)不斷卷起我們心中的彷徨:漢口《大公報》的舊址是否還有可能保持最初的模樣?又或是不知何時早已消失在歷史滾滾向前的車輪下。
可是心中的那股執(zhí)念告訴我們,我們既然已經(jīng)到了中山大道,而那個我們所要找的地方明明就在這附近,如果放棄,與它就此錯過,我們不甘心。于是我們又換了方式詢問路人,找到了南京路的大致方位。既然書上記載為,中山大道與南京路的交匯處,我們就應(yīng)該先找到這個大致方位。站在中山大道和南京路的兩個路標的交匯處,看到周圍全是各種百貨大廈,沒有一點居民樓的樣子,大家一下子感覺希望渺茫。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坐在早餐點門口,聽到我們的詢問后,忍不住好奇的上前和我們攀談起來,雖然他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覺得要找的話,就往前方走,那里就是街道交匯處的東南方向,也恰好有一個小區(qū)。謝過大家后,我們立即奔往老人所指的小區(qū),然而,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一大圈,問了好幾位老居民后,才得知這個小區(qū)根本不是什么同豐社區(qū),也不是什么寶潤里小區(qū),而是先鋒小區(qū)。考慮到書本資料的出版時間,我們問他們這個小區(qū)是否改過名字,也被他們否認了。一行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從小區(qū)另一個出口走了出來。希望一次次被點燃,又一次次被熄滅,這種感覺很讓人難受。明明已經(jīng)到了中山大道和南京路的交匯處,明明寫著交匯處東南方向20米,如此小的范圍卻怎么也找不到具體位置,大家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沒有辦法,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到交匯處后,我們拿出隨身攜帶的資料準備再仔細研究一下是否有什么遺漏,剛好身邊走過一位老人,抱著無奈又試試看的心態(tài),我們隨口問了一句:“爺爺,請問您這附近是否有一個寶潤里小區(qū)呢?”老人慢下了腳步,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你們找寶潤里干什么呢,我記得好像和這里不遠,還真有個寶潤里?!睅讉€垂頭喪氣的小伙伴一聽,全部激動的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跟老人解釋著我們的目的,還有這一七拐八轉(zhuǎn)的找尋之路。老人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混亂場面中,似乎搞懂了我們的目的,說道:“你們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睉阎拥男那?,大家重整旗鼓跟著老人往前走去?/P>
在老人的大致指點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并不顯眼的小胡同的路口,路口前面掛著一塊武漢輪渡公司的藍色牌子,旁邊用青銅打著“寶潤里”三個字。似乎看到了希望,沿著胡同布滿青苔的小路,很快我們便找到了那個我們一路心心念念的門牌號:寶潤里二號??吹介T牌號的那一刻,我們每個人都忍不住激動的大叫,大家緊緊抱在一起,為我們自己這里一路攢滿了失望卻沒有放棄而感到幸運。然而,更幸運的是,眼前的這棟老房子似乎并沒有過多的改變,青磚木瓦,古樸依舊,宛如一位安詳?shù)睦先?。甚至門窗都還是古舊的模樣。就連周圍的空氣里似乎都長滿了青苔,氤氳著歷史的味道。那一瞬間,所有的失望和揣揣不安都化為灰燼,那一瞬間,我們忘卻了寒冷與疲憊,心頭滿是欣慰和感動。是的,漢口《大公報》的舊址沒有一絲改變,它的青磚白瓦連同它的木梯木窗一直都安安靜靜的隱沒在這個市井小胡同里,就像一位功成名就的名士隱于鬧市,卻安于無人問津一樣。不過或許正因為如此,它才能夠得以保存的如此完整。一路的尋找,終遇到這令人欣慰的建筑——漢口《大公報》的舊址。
地靈人杰 深度對話
“爺爺,您好。我們是華中師范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的學(xué)生,能否向您打聽一下,您知道這棟房子的房主是誰嗎?”我們尋訪小組站在苦苦尋覓的寶潤里2號樓下向一位老人打聽著。
“這棟房子?我就住這兒??!”面對我們的詢問,正在樓下散步的老人轉(zhuǎn)過身來,疑惑地回答道。
按耐住內(nèi)心的激動和欣喜,我們決定先了解一下大概情況再表明來意?!盃敔敚馈洞蠊珗蟆穯??”
“ 《大公報》我知道啊,我年輕的時候還看過的?。 睜敔?shù)恼Z氣里充滿了興奮之情。
“那請問爺爺您是否知道漢口《大公報》,您知道它的辦報地址是哪里嗎?”我們試探性的問道。
“這我不清楚誒。”爺爺滿臉困惑,似乎對我們的問題感到十分的不解。
“爺爺,您知道嗎?您現(xiàn)在所居住的房子就是當(dāng)年漢口《大公報》的舊址?。 蔽覀兣d奮的告訴爺爺。
“我的房子是漢口《大公報》的舊址?我在這里都快住了六十年了,怎么從來沒聽別人說過?”爺爺似乎對我們的話感到了一絲震驚和懷疑。但當(dāng)我們拿出那本記載著漢口《大公報》的圖書資料時,爺爺?shù)难壑袧M滿的全是驚訝。
在寶潤里2號的院子門口我們遇到一位正在胡同里閑逛的老爺爺,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就是漢口《大公報》舊址的現(xiàn)任房主——方爺爺。方爺爺從1958年(《大公報》1938年停刊)就已經(jīng)搬到這座房子里,然而六十多年過去了,方爺爺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所住的這棟小樓就是漢口《大公報》的舊址。當(dāng)我們誠懇地向方爺爺表明來意后,他熱情的主動邀請我們到他的家里去參觀,這讓我們心里滿是感恩和激動。
打開了布滿爬山虎的鐵質(zhì)院門后,我們一行人爬上了一層狹窄卻又擺滿各種鮮艷盆栽的水泥樓梯,方爺爺從口袋取出鑰匙,打開了樓梯盡頭朱紅色的木門,有些激動地說:“你看,這樓梯都是老的,還有地板也是,全是木頭的,都沒有翻修過,從我搬進來就沒有翻修過?!蔽覀冏叩侥鹃T門口向里面望去,原來這里面又分成了兩層,左手邊和正前方各有一個房間,打開左手邊的房間,里面的木地板因為歲月的打磨已經(jīng)變成了灰褐色,靠近門的那扇木窗戶,與地板一樣變了顏色。方爺爺說自己腿腳不好,便住在這個房間里?!拔叶甲∵@么多年了,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這地板從來都沒有因為潮濕出過蟲子呢!”方爺爺自豪的向我們介紹著。爺爺告訴我們正前方的那個房間是他女兒的,打開房門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小套間,前面這間是一個小的起居室,擺著一些紅樓夢的掛畫以及沙發(fā),后面那間是女兒的臥室,方爺爺說女兒工作后就很少回來了,但自己很少去動女兒的東西,一直讓它們保持著原樣,遠遠望去,我們似乎看到房間內(nèi)有著一個幾乎占了整面墻壁的書柜,擺滿了各種書籍。爺爺指了指我們眼前那層水泥樓梯,“上面那層住著的是我妹妹。”說話間,樓梯那頭的木質(zhì)小門打開了,一位四五十歲的阿姨走了出來。
回到方爺爺?shù)姆块g,爺爺指著屋子四周跟我們說道,“原來這房子里沒有衛(wèi)生間,后來是我自己加了兩個衛(wèi)生間,這內(nèi)窗是我改的,外邊的窗架基本沒動,原來就是那樣?!薄斑€有,這房子后邊原來還有個房子,就是那個輪渡公司,公用的陽臺被他們占了,但這窗戶還沒改過?!狈綘敔?shù)姆块g很簡潔,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衣柜,一個電視機,還有幾把椅子,上午的陽光從窗戶中透進來,整個屋子都是暖洋洋的??粗@里幾乎沒怎么改變過的格局,踩著厚實的木地板,想象著前人曾在這里的生活畫面,我們的心頭全是感動。
值得一提的是,方爺爺入住前的二十年間(漢口《大公報》1938年??綘敔?958年入?。?,鄂北憲兵隊曾在此駐扎,房子后面至今還保存有當(dāng)初憲兵隊的水牢,只不過,據(jù)說因為怕出危險早就被封了。
方爺爺說這個房子是他爸爸挑的,他爸爸當(dāng)初是中國銀行的員工,那時候銀行分房子,就挑選了這棟房子。后來他就一直住這里了,這么多年在這里住習(xí)慣了,也就不想換了。他自己在這里長大,又看著女兒在這里長大,對這棟房子的感情是難以言說的。
在交談中,方爺爺告訴我們,自己原來學(xué)的就是建筑,現(xiàn)在他和女兒一起住在這個房子里,老伴不在了,女兒上班時他就一個人在這個熟悉的小區(qū)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侍弄下門前的花草。說完,他嘆了口氣,摸了摸他養(yǎng)的那些郁郁蔥蔥的花草。他還驕傲地告訴我們,他的女兒其實現(xiàn)在就是《長江商報》的記者,說著便拿起擺在桌子上的《長江商報》,把他女兒的名字親自指給我們看。聽到這些后,大家不免感到了一絲震驚,也為這歷史的幽默感到一絲欣慰。漢口《大公報》雖然早已遷走,然而,它走后,居住在這里的人家卻以一種不知情的方式,繼續(xù)著報人們的工作。這樣一座飽含記憶的建筑,或許真的能對人產(chǎn)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所謂地杰人靈或許就是如此。
《大公報》漢口版雖然出版時間不長,但在當(dāng)時政治和文化的中心武漢,《大公報》以其一貫展示給我們的負責(zé)任的大報形象發(fā)揮著不容小覷的作用??梢哉f,《大公報》在武漢的這一年,是與抗日活動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一年。在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里,漢口《大公報》為抗日戰(zhàn)爭以及民族團結(jié)所做出的貢獻是值得我們后人為之敬仰的。作為新聞學(xué)子的我們更應(yīng)深刻理解其所承擔(dān)起的歷史重任和新聞精神,激勵著我們新一代的新聞學(xué)子奮勇先前。
古宅墨香 能否長留
在采訪過程中,我們也注意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漢口《大公報》舊址,即寶潤里二號的保護現(xiàn)狀著實令人擔(dān)憂。首先,方爺爺本人都對這棟建筑的來歷一無所知,更別提他人對其的重視和保護。其次,政府對整個中山大道的城市改造政策也使這棟建筑面臨著拆遷的危險,在武漢市連續(xù)頒布的十批優(yōu)秀歷史建筑保護目錄里,我們都不曾發(fā)現(xiàn)寶潤里2號的名字?;蛟S,誰有沒有想到,這個布滿著爬山虎的老房子曾有過著怎樣難以忘懷的歷史?
方爺爺痛惜的說道,政府將在年內(nèi)完成對這附近所有建筑的騰拆,“他們就是要我們搬走,房子留下來他們重新翻修再賣了?!崩先苏f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平淡,仿佛早已深諳這件事情無力挽回的現(xiàn)實??僧?dāng)我們繼續(xù)追問他是否舍得離開時,他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我不愿意,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愿意,但那也沒有辦法?!闭f完,老人眼中閃爍起的光芒又慢慢暗淡了下去。
閑聊中,我們試探性地向方爺爺建議,或許我們可以申請在這棟建筑外墻貼個牌子,并向武漢政府說明它的價值所在,并提議去保護它,就像我們之前尋訪過的《漢口民國日報》舊址一樣,雖然經(jīng)過翻修,但格局基本保持不變,并且已經(jīng)被標記保護了起來。然而你,聽完我們的話,方爺爺卻陷入了沉默。房頂昏黃的燈光照著老人臉上的皺紋,那一層層溝壑里盡是無奈與不舍。臨走之際,方爺爺突然抓住我們的手,激動地向我們請求道:“你們?nèi)绻娴南霂椭@棟老建筑,那一定要盡早啊,不能再等了,明年末或許它就已經(jīng)不在了!”我們向老人許諾,一定會盡我們所能,最大努力地幫助他一起把這棟《大公報》的舊址保護起來?;蛟S,對于老人來說,這棟房子的意義在于留下了他太多美好的回憶。但對于我們來說,這棟房子的意義卻是因為它實在是承載起了太多的歷史痕跡。
武漢這座飽經(jīng)滄桑與繁榮的城市,歷史的興替與時代的變遷,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珍貴的的歷史遺址?,F(xiàn)如今,伴隨著它飛速的發(fā)展和現(xiàn)代化城市的建設(shè),在無意中已經(jīng)有太多的珍貴歷史記憶,在鋼筋水泥穿插起來的城市中被肢解,最后又被人們所遺忘。雖然我們享受著這個嶄新的城市為我們帶來的便利和舒適,但卻也會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悵然若失。人們總是需要一邊緬懷才能一邊銘記。老人的不舍與我們的擔(dān)憂,一同被這棟房子綁在了一起。
回來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蛟S是因為找到了漢口《大公報》舊址的欣慰,但或許也是因為對《大公報》舊址的的擔(dān)憂。我還記得當(dāng)時站在老人的家中,踩著早已被磨的光滑的木地板,倚靠在朱紅色的窗臺上,望著窗外的那一片翠綠,想象著張季鸞、范長江等人就坐在這個窗下,認真討論和思考著各種國家社會大事,并把《大公報》“不黨、不賣、不私、不盲”的四不辦報方針融入到一篇有一篇撼人心脾的有力報道中,為中國人民求解放、謀發(fā)展??墒乾F(xiàn)在這一切似乎正在慢慢地消逝。我想每個人應(yīng)該都在沉思:自此一別,下次再見面,這被歲月打磨光滑的木地板和木窗臺是否還是原來的樣子?這被墨香暈染的古宅未來究竟會何去何從?(本文部分歷史資料來源為互聯(lián)網(wǎng)、《武漢近代新聞史》書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