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報訊 圖為:張大春和他的《春燈公子》
楚天都市報記者劉我風 通訊員寇婉婷
祖籍山東的臺灣作家張大春,好故事,會說書,擅書法,愛賦詩。莫言盛贊張大春是“極有天分、不馴,好玩得不得了的一位作家。跟張大春這樣才華橫溢的作家交往,是一種動力,能感覺到自己的不足?!薄按合那锒毕盗惺菑埓蟠旱慕?jīng)典傳奇筆記小說,這一次,他化身說書人,重返眾聲喧嘩的說書現(xiàn)場,重述大歷史角落的小傳奇。此系列第一本《春燈公子》在2005年由臺灣陸續(xù)出版了繁體版,本次簡體中文版會首度完整呈現(xiàn)。
■假設江湖上有一個人物,設計了大宴江湖的形式,并且按照《十日談》的形式講故事
記者:首先請介紹下這本《春燈公子》的架構。
張大春:在我開始動念要寫“春夏秋冬”系列的筆記小說時,我先把“春”字放在第一本的第一個字,“夏”放在第二本的第二個字,同樣“秋冬”亦是如此,有一個很簡單的美術上的規(guī)律感。在第一本里我運用一個完全虛構的“春燈宴”,假設江湖上有一個人物,設計了大宴江湖的形式,并且按照薄伽丘《十日談》的形式你說一個故事我說一個故事?!妒照劇防锩嫖覀冎缽N子說了什么,裁縫說了什么故事,我這里說故事的是誰都不知道,但是《春燈公子》讓所有故事看起來有所歸屬,它既是中國傳統(tǒng)筆記分門別類的形式,也好像是不同的人在依據(jù)個人不同的情懷抱負說出不同價值觀。串聯(lián)故事的是我自己寫的一些詩詞,來做題跋一樣的說明。
■年紀大到充滿一種我無法抗拒的智慧的老人,她必須是一個老太太,而不能是老先生
記者:你的書中不斷出現(xiàn)一些非常有個性的老太太。
張大春: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喜歡寫老太太。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我媽媽是我同學當中所有媽媽的大姐。我媽媽38歲生我,很高齡的。是不是背后有一種戀母情結我不敢講,因為我老認為弗洛伊德在壟斷著我們現(xiàn)代對于家庭倫理的異端的看法。無論如何,我對于年紀大,而且要大到充滿一種我無法抗拒的智慧的老人,她必須是一個老太太,而不能是一個老先生。
“春夏秋冬”到了第三部,也就是《一葉秋》,串接十幾篇故事的,也是幾個老太太。那些老太太就是我母親,我奶奶,我曾祖母,我高祖母……一代又一代的老太太,不但不像意大利薄伽丘《十日談》里的人物,更不像我《春燈公子》那些說故事的人,而是讓說故事人本身之間產(chǎn)生了互動,有一種傳奇的趣味。
■我看不到大陸和臺灣的寫作土壤有太大的差別,我看到的都是個人跟個人之間的差別
記者:你覺得大陸和臺灣的寫作土壤有什么不同?
張大春:我有很多大陸寫作的朋友,我看不到這個土壤之間有太大的差別,我看到的都是個人跟個人之間的差別,而不是臺灣這個島嶼跟大陸的土地之間有太大的差距。
我永遠記得《棋王》,王醫(yī)生從一個小村子里面一路打象棋賽,我在想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土地,讓這些高手,就像一個武林一樣。有很多大陸作家通過他們的作品開啟了我的眼界,讓我看到了新聞中看不到的那種生活,那種光華和靈魂。這些在文學上面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往往是曲折和隱諱的,我們不光是看和閱讀,恐怕還得繼續(xù)不停地循著光去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