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 胡昌華
我和老伴這對“老武漢”,因為姑娘女婿給我們買了一套房,遷到梁子湖畔居住已經(jīng)一年了。老伴除負(fù)責(zé)二人的一日三餐外,主要精力放在了房前屋后的花花草草和自留地上;我洗衣兼洗碗天天做,其余家務(wù)就三不之打理一下。女兒一個月來幾次,自覺自愿做起了“鐘點工”。
幾十年來,老伴勤勞能干,家務(wù)一攬子事幾乎由她一人包干了,我和女兒基本是伸手不拈香,不進(jìn)廚房。不過拖地等較重的事還是我做,姑娘是不沾抹布的邊的。
如今我和老伴都是古稀之人,我也更懶了,不愿每天做家務(wù)。不知女兒是哪根筋挑動了,也許是她的朋友哪句話觸動了她,每次來放下提包就開始做家務(wù)。
首先掃地拖地,一面拖一面嘰里咕嚕:你們要每天拖一下,這個地板是越拖越亮,我拖地是減肥,就當(dāng)做瑜伽。拖完地就抹樓梯,上上下下三層她抹得還蠻過細(xì),經(jīng)她一番打理,確實屋里亮了一截。吃完飯她戴上膠皮手套開始洗碗,擦油煙機(jī),抹灶臺,拖地面,口里嘖嘖聲不停:這油煙機(jī)你們看得下去!要天天抹一下,不要等結(jié)殼了再抹。她手不歇口也不停。我聽著附和是的是的,心想你頂多一個禮拜做一次,要我天天做,難!
既然是鐘點工,就得付工資。我這兩年常有小文見諸報端,有點小收入,全部打在姑娘的賬戶上。她問我要不要,我說暫時不要。這不正好付她的工錢嘛。另外,老伴唯一的業(yè)余愛好是摸一下牌,非要拉我湊角不可,我是極不情愿地上場。麻將桌上我不輸錢誰輸錢?哪個贏錢呢?幾乎場場是姑娘贏,我說算我付的鐘點工的工資。
今天姑娘女婿又來了,從車上卸下大包小包的水果、酸奶等吃的,還帶來了做蛋糕蛋撻的材料和工具,說今后就在這里做,可以吃最新鮮的。
嗨,聯(lián)想到最近網(wǎng)上流傳的一個段子——有出息的孩子都遠(yuǎn)走高飛甚至出國了,無法留在身邊;讀書沒資質(zhì)的孩子卻常伴父母左右,今天載我們?nèi)コ耘H馔?,明天載我們?nèi)コ院ur——我覺得好欣慰啊,而且,女兒女婿還是高學(xué)歷高收入喲!
■燈火